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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书单诗来见我浊酒穹庐且放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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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寄语

《诗来见我》是作家李修文通过古典诗词叙写人生际遇,通过古今对话见证自我完成。作家以自己独有的风格与角度解读中国古典诗词,使文章兼具坚硬和饱满、悠远和贴己、苍凉和热烈的情感力度。以自身的真性情体味古人心意、世间冷暖,透视古往今来的人生苍茫,探索文章千古事的真髓本意。

在这本书中,作者不是在注释古诗,而是用古诗注释每一条赤诚性命。他怀着对命运的敬与念,忍与愿,让我们看到一个又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在大地上为活计奔命,在注定了的洒泪之时,在胼手胝足的行旅中,使路人成友人,又使友人成过命的兄弟。诚如作者所说,“我所写下的不仅是我的审美对象,而是我自身命运的一部分”,这些椎心泣血的文字,足以“纪念我们性命里做不了主的一切”。

将一首首古诗与当下的个体生命与人生际遇相连接,感知每个人身上那份挣扎于生活时产生的勇气与赤诚。诗由远走近,由古向我,由物及心,比坐在花前月下、岁月静好中读到的唐诗宋词更透彻、更贴己。这份已经融进作家血液中的诗句和诗意,在“我”之命运与悲苦中的印证,亦是中国古诗千百年来不断被唱诵、记忆、感动的灵魂根本。《诗来见我》,为中国文学、世间苍生带来苍凉而热烈、细腻而磅礴的意象、情感、力量和美。

李修文此作将人生历程与古典诗词相偕,以其个人独特的角度阐释诗词的奥义,使诗句有了生命力,作品极具其个人风格。林东林力荐《诗来见我》,评价其是“当代作家与千百年前的那些诗人词人“过命”的一个作品”,下面与先生一起共读书评吧!

《诗来见我》书评

李修文:与古人过命

乾隆38年,也即年,除夕之夜,一个刚从安徽督学朱筠幕中回到常州老家过年的年轻人黄仲则,听着散入到千家万户的爆竹声声,听着从千家万户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悄然走到了市桥街肆。想到自己少负盛名却怀才不遇,又想到自己就即将而立却功名未就,那股愤激和悲凉之情一齐涌上心头,于是,他转而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好一句“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他,黄仲则,这个四岁而孤、屡试不第、举债度日、继而又将抱病西行的时年25岁的书生,这个又将在10年之后一命归天却死无葬身之地的“大清第一诗人”,他和他上述的诗句,在寻找着什么样的解人?

由此上溯百余年,同样也是一个除夕之夜,在宁古塔——这个只听名字就让时人胆颤心惊的地方,因为应试时的一张白卷而被顺治帝流徙在此的苏州书生吴兆骞面对着寒灯一盏,灯影重重之中,他似乎又一次看见了江南年节时的火树银花,而回看自己半生虚掷,抬首眼前冰雪难挨,被誉为“江左三凤”之一的他,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寒灯相对恨如何,揽鬓星星愧渐多。

一岁尚怜今夕在,半生空向异方过。

哀笳绝障虚传警,浊酒穹庐且放歌。

漫道春光明日好,塞天冰雪正嵯峨。

是的,在流刑不过是死缓代称的年月,在胡笳羌管独奏边音的终点流放地宁古塔,江南种种早就成为了昨日之忆,未来种种也早就成为了明日黄花,孤月照孤人,孤人望孤月,吴兆骞面向苍穹的放声悲歌,是要唱与谁人听?而谁人又能听得懂?

而由此再上溯一千年,甚而更久,在漫长无际的古代年月里,在陷身于或贬谪、或流放、或贫病、或涉险、或家破、或人亡、或奔走、或呼号等等性命交关的时刻,那些“赋到沧桑句自工”的诗人们,张籍,元稹,白居易,杜甫,韩愈,李商隐,宋之问,寇准,苏轼,黄庭坚,李清照,赵佶,王安石,罗隐,韦应物,蒋捷,纳兰性德,钱谦益……这个名单可以列满十几页纸——对了,还要加上那些没有留下来任何信息的无名氏,他们和他们那些犹如天启神助般的词句,又在寻找着什么样的来者?

不不不,不是追慕先贤的同道,也不是摇头晃脑的夫子,更不是后世轻翻纸页、侃侃而谈的评论家,窗明几净,火炉茶盏,终究与那样的悲怆人生相隔着永远不能捅破的一层,无论黄仲则还是吴兆骞,又或那串名字可以写满十几页纸的诗人,他们苦苦寻找的,并不是把他们的诗词当作诗词的人,也不是把他们的诗词当作文学的人,而是会把他们的诗词当作托孤之言、寄命之语的人——然而,又有谁呢?又是谁呢?

是的,如果沿着这层意义追问下去,我们不免会发现这么一个问题,也即那些写到绝境里去的古代诗词在当下社会所遇到的一种尴尬,它们失去了它们真正在寻找的解人——绝大多数读者(当然也包含专业读者)的阅读和吟诵、注释和图解,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把它们当作一份文学作品、美学作品甚至知识作品去对待,这一点,单单从市面上风花雪月地解读古诗词的无数畅销图书那里就能一望而知。这也就是说,古典诗词在古人那里曾经产生的锥心之力和剜心之痛在今天的读者那里失效了,失重了,美则美矣,绝则绝矣,不过也仅仅限于此——正所谓裂金石易而裂人心难。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时空转换,我想作家李修文这本向古人“投诚”、以性命相见的方式进入古诗词的新作《诗来见我》,才值得我们所有人格外去珍视。

简单说,这当然不是一本解读古诗词知识的作品,也当然不是一本讲述古代诗人词人的作品,更不是一本通俗地演绎古代诗人词人人生传奇和爱恨情愁的作品,在我的阅读和见闻范围之内,李修文这本难以划定文体边界其实也无需划定边界的新作,可能是目前第一本也是唯一一本当代作家与千百年前的那些诗人词人“过命”的作品。

在这本书中,李修文以屡屡身陷闾巷乡间的我去解诗,以靠种菜过活的大老张去解诗,以在川西小镇上开小超市的老周去解诗,以开鞋店的贫贱旧识去解诗,以一个经常端着饭碗站在槐树底下哭泣的故乡人去解诗,以祁连县山下一个大半辈子都在写作的语文老师去解诗,甚至以化身为唐伯虎的身份去解诗,如此等等,他以中国山乡底层贩夫走卒们的种种仗义豪侠去图解那些我们熟于心却也昧于心的诗词,冀望于用他们身上的高蹈和亮烈去烛照当下世间众生的心性,继而接续起来从山川、草木、砖瓦、土坷垃和怪石嶙峋之间递传不绝的古典农业年代建养形成的人之为人的本色。

直说吧,在我看来,李修文在《诗来见我》中所做的,也即是要把覆盖在中国古典诗词上面的层层尘埃和包浆一扫而净,去知识,去文学,去美学,去文化,甚至去意义,还它们以本来面目,还它们以本来颜色,以“我”之血肉去打通历代诗人词人之血肉,又以“我”之命门去叠合历代诗人词人之命门,把我们司空见惯的那些词句置放在前世人和后来者的性命交关处去再读再解,去合“我的八字以及山河众生的八字”。

是的,如果我们对古典诗词的阅读仅仅停留读起字、知其人、明其时、晓其事、感其受、赏其情的地步和向度,那还只是字面之解,意思之明,却永远不会有性命之悟。而只有遭逢绝境当头之际,你读过的那些诗词才会真正地找到你——不是作者找到了读者,也不是诗人找到了解人,而是他们的底色找到了你的底色,而我们也才能和那些诗词的作者相契相交,才能把那些从他们血肉里迸出来的字词摁到我们的血肉里去,成为我们血肉的一部分,而我们也才能得以如听偈子般当头棒喝地醍醐灌顶。

所以李修文念兹在兹的,是把那些诗人词人在遭际中写就的诗词拿到自己的遭际里去开悟,是把那些散布在诗词背后的大义箴言请入到众生之间去印证,以除消掉我们对古典诗词的那份甜腻气、脂粉气、金粉气和文艺气。是的,生死人人有份儿,劫难也是,贫病也是,家破也是,人亡也是,世间种种苦厄皆如是,古人历经过的也都会在我们身上卷土重来,我们历经过的也都会在后人身上一一兑现,而要想与古人真正地在诗里相见,须先要在命里相见,言辞的浮花浪蕊褪尽,到底是要拿性命交关的遭际和经受来做投名状的,非如此而不能窥破门径,不能深入堂奥。而事实上,王国维作《人间词话》,陈寅恪写《柳如是别传》,也都是在这层意思上去起意落笔的。

谈及古典诗词时,前人经常会用一句话管总,也即——“诗庄词艳”。不错,是这个说法,然而这到底是一种大体言之、便宜之论的说法。但要我说,其实倒也不是诗庄,倒也不是词艳,而是庄时自庄,艳时自艳,因为人庄,因为命庄,因为遭际庄,因为心性庄,所以诗也好词也好,文也罢赋也罢,皆要回到那句“赋到沧桑句自工”。

这沧桑本身,我想也就是李修文这本《诗来见我》的题旨由来,人和人,古人和今人,诗人和解人,自我与他者,到底是要在性命上相见之时才能切人切己。安在皮囊上的姓名,横在常日里的劫难,其实也无非是因人逢命、一时一地的不同,而我们所生出的和所仰赖的那份底子却并无二致。所以诗来见我也好,我来解诗也好,要拿到这层因缘上头来说,才能更接近那些诗人词人的本意,也才能对得起他们的本意。

作为一位作家,多年来李修文也一直在从事影视编剧,在之前靠此谋生的那些年月里,为了讨得一种相对体面的生活和一份适得其所的回报,他一次又一次次身赴边陲小镇、村间闾巷甚至山川大泽,在各色投资人、导演和剧组之间周旋奔波,所以此书中的不少篇章里用来解诗的素材种种,大多也都取自他在外地拍戏时的亲身经历。我有时候不免想,在片场,在剧组,戏里的那种模拟人生也正在戏外人身上上演着,而戏外人的种种遭际有时候又会轻巧平顺地滑进戏间,正因为这些戏外戏内人生的翻覆转换,可能也才让李修文对那些在当时当地能恰切印证他遭际的古典诗词产生了去重读重解的念头,而就这一点而言,戏里戏外对他来说也何尝不是另一种诗里诗外?

推荐语

李修文:

1、我们中国人,无论你身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中,总有那么一句两句诗词在等待着我们,见证着我们,或早或晚,我们都要和它们破镜重圆,互相指认着彼此。

2、我所写下的不仅是我的审美对象,而是我自身命运的一部分。

评论家李敬泽:

读此书,便知道,古人的诗其实不在书里,在我们的命里,在我们的路上,那不是古诗,是我们心底的话水落石出。

修文谈古诗,不是鉴赏不是学问,他与古人白刃相见、赤心相见,他把命放在诗里,他让那些诗句有了热血和魂魄。这哪里是谈诗,这写的是从古至今中国人命里的江湖、心里的道路。

音乐人李宗盛:

修文,记得去年我跟你说。要是这一次世界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我决定兀自生活不再与它周旋,去它的。变化至今仍然在继续整整一年,我一个字也没写。我还在打量那些经过冲撞淘洗后,裸露出的人心世相。其实当时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么面对。而今天看见你的文字,我总算得到了部分的解答。

书评撰文:林东林

新媒体责任编辑:Neil

新媒体执行:Amethy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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